蘇淵沒說話,他盯着擂台邊的槐樹——樹後第三片葉子在動,是李守義派來的暗樁。
第四天清晨,晨霧未散。
“求先生救命!”
一聲帶着哭腔的喊喝驚飛了槐樹上的麻雀。
穿粗布短打的老郎中背着個瘦得脫形的孩子擠進來,他跪得太急,膝蓋撞在擂台木階上:
“我兒子我兒子中了寒魂散,求先生,求先生試試!”
蘇淵蹲下身。
孩子的手冰得像塊玉,腕脈細若遊絲,皮膚泛着幽藍,和張景行屍身上的毒素一模一樣。
他指尖剛觸到孩子額頭,玄珠突然發燙,識海裡浮起半卷古醫典——《岐黃星樞》,上次在礦場石壁上拓下的殘頁,竟被玄珠補全了!
“取針秀。”蘇淵聲音穩得像塊壓艙石。
他接過柳如煙遞來的檀木盒,抽出七根三寸長的銀針,在燈焰上烤得微紅。
玄珠在他掌心躍動,他能感覺到星髓空間裡的靈氣正順着手臂湧進針尾——這是珠子新解鎖的功能,能将靈氣注入器物,增強療效。
第一針紮進“大椎穴”時,孩子渾身劇顫。
圍觀人群倒抽冷氣,老郎中撲上來要抓蘇淵手腕,被柳如煙橫刀攔住:“退下!”
第二針“命門”,第三針“關元”…銀針在蘇淵指下翻飛,像串跳動的星子。
孩子皮膚下的幽藍開始變淡,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蘇淵能聽見自己心跳如擂,玄珠在共鳴,那些補全的醫典條文在腦海裡翻湧:
“九陽歸真針,以陽火破陰毒,需引天地靈氣為引”
“哇!”孩子突然咳出口黑血。
老郎中當場癱坐在地,抱着兒子号啕大哭。
圍觀人群炸了鍋,賣糖葫蘆的老漢舉着糖葫蘆喊:
“這是活神仙!”賣菜的婦人抹着眼淚:“李大人還說人家是邪修,我看他才是”
蘇淵擦了擦額角的汗,餘光瞥見槐樹後那片葉子不動了——暗樁跑了。
當晚,擂台邊的草棚裡點着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