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星隕谷落星,砸出片血湖,湖邊立着塊碑,說‘星髓擇主,非純血不承’。”
她回頭看他。
“你懷裡的珠子,可是玄色?”
蘇淵的手按在衣襟上,隔着布料都能摸到珠子的溫度:“是。”
柳如煙沒再說話,隻加快了腳步。
蘇淵跟在她身後,聽着她皮靴踩雪的節奏,突然明白——這女子早就在等他開口問星隕谷。
兩日後。
毒瘴谷的霧氣比傳聞中更濃,青灰色的瘴氣像團活物,貼着地面翻湧,沾到草葉上便冒出滋滋的青煙。
蘇淵扯了塊浸過解藥的布蒙住口鼻,玄珠在掌心發燙,他能清晰感覺到周圍靈氣的流動——瘴氣裡混着腐木氣、蛇毒、還有種若有若無的腥甜,是妖丹破碎的味道。
“左側十步,金斑蝮。”柳如煙的聲音突然壓低,她的劍已出鞘三寸,寒芒劃破瘴氣。
蘇淵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有團暗褐色的影子在瘴氣裡蠕動。
他摸出腰間的短刃——這是從礦場監工那裡順來的,刃口還留着舊血。
玄珠的靈氣順着手臂湧上來,他的瞳孔微微收縮,能看見毒蛇信子上的毒腺在跳動。
“跳!”
他突然拽住柳如煙的手腕往旁一撲,兩人滾進旁邊的淺溝。
幾乎是同時,頭頂傳來破風聲,三支淬毒的短箭釘進他們方才站的位置,箭尾的羽毛還在顫動。
“有人?”柳如煙翻身站起,劍完全出鞘,劍身映着她冷白的臉。
蘇淵抹了把臉上的泥,玄珠在掌心灼得生疼。
他能感覺到遠處有幾道若有若無的氣機,像針一樣紮在背上——是血衣樓?
還是其他尋寶人?
“走。”他扯着柳如煙往谷口跑,“星隕谷的消息可能漏了。”
等他們跌跌撞撞沖出毒瘴谷時,夕陽正墜在西邊山尖,把天際染成血紅色。
蘇淵扶着膝蓋喘氣,擡眼便看見那座被藤蔓覆蓋的石門——足有兩丈高,門楣上的獸首浮雕已經風化,門身爬滿碗口粗的紫藤,卻遮不住刻在門中央的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