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熱流順着經脈直入腦海,一段模糊的信息浮現在意識裡:
“九幽祭壇覺醒之門。”他的太陽
穴突突直跳,隐約看見玄珠表面浮現出一幅地圖,中心是片霧氣缭繞的沼澤。
“蘇兄弟。”柳如煙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她的劍還在滴血,發簪散了,幾縷青絲黏在汗濕的額角。
“這令牌…是九淵殿的。”她的語氣罕見地凝重。
“他們找你,和玄珠有關?”
蘇淵沒說話,隻是将令牌收進懷裡。
他望向窗外,月光被烏雲遮住了大半,遠處的山林裡傳來夜枭的啼叫。
玄珠的熱度雖退,卻在他掌心留下個淡金色的印記,像朵未開的花。
“去沼澤。”他突然開口,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堅定,“玄珠在指引方向。”
柳如煙的劍入鞘時發出清響。
她走到門邊,推開條縫,山風卷着濕冷的霧氣灌進來——那霧氣裡有股腐葉和淤泥的味道,像極了玄珠地圖裡的那片沼澤。
“天亮就走。”她轉身時,嘴角扯出個極淡的笑。
“我倒要看看,這九淵殿的老祖,能翻出什麼風浪。”
蘇淵摸了摸心口的玄珠,又看了看懷裡的《星隕訣》。
月光重新灑在他臉上,照出眼底翻湧的光——這一夜,他終于明白,所謂的“反噬”與“危險”,不過是這條路上的石子。
真正的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
而在更遠的山林裡,九淵殿的傳訊鴿撲棱着翅膀,消失在陰雲裡。
鴿腿上的竹筒裡,躺着半塊帶血的令牌,和一行潦草的字迹:
“玄曜血脈現世,坐标星隕谷東三十裡。”
沼澤的霧氣,已經漫到了官驿的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