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掃過蘇淵眼角的金紋,眼底掠過一絲恍然:“蘇淵,我是白璃,荒族遺民。”
柳如煙的劍仍未入鞘,劍尖微微發顫——這是她面對未知強敵時的習慣。
白璃卻仿佛沒看見那柄劍,從袖中取出一枚青玉牌,上面刻着盤虬的古獸,正是蘇淵幼年時在父親舊衣裡見過的圖騰:
“你父親蘇承業,十年前托我照拂你。”
蘇淵的呼吸陡然一滞。
記憶裡最後一次見父親,是他被礦監拖去刑房時,那個總是挺直脊梁的男人突然踉跄着撞向他,将什麼東西塞進他手心。
後來他在草席下摸出半塊碎玉,和眼前這枚玉牌嚴絲合縫。
“玄曜血脈已到臨界點。”白璃将玉牌遞來,指尖觸到蘇淵掌心時,他渾身一震——她的手冷得像礦場冰窖裡的靈石。
“三日内若不引導,妖血會反噬,輕則瘋魔,重則爆體。”
柳如煙終于收劍入鞘,卻仍擋在蘇淵身前:
“憑什麼信你?”
“因為我要的,和你們要的一樣。”
白璃望向鷹嘴崖深處的蒼冥山,山霧裡隐約可見殘破的殿宇輪廓。
“我需要你幫我進入妖神遺迹,取妖神之心。
那東西,能讓你真正掌控血脈。”
蘇淵盯着她的眼睛。
十年礦場生涯教他的第一條規矩,是别信輕易遞來的善意,但此刻玄珠的熱度順着血管漫遍全身,他能清晰感知到白璃體内流轉的妖氣——不是黑羽那種扭曲的腥臊,而是帶着松濤聲的清冽,像父親生前常說的“荒族本脈”。
“帶路。”他接過玉牌,碎玉與玉牌貼合時發出清鳴。
“但若是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