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倒映着他的臉,眼尾處不知何時多了道淡金色紋路,像星子碎在皮膚上——這是妖神之力融合的痕迹,白璃說過,等到達天穹祭壇,這紋路會變成真正的血脈印記。
“蘇淵。”
身後傳來白璃的聲音,帶着少見的緊繃。
蘇淵轉身,便見篝火旁的玄珠正浮在半空,表面符文如活物般遊走,投在地上的影子竟凝成了畫面:
風雪漫天,一隻雪色狐妖蹲在斷牆上,紅瞳映着他離去的背影,喉間發出似哭似笑的嗚咽。
“這是”蘇淵踉跄兩步,玄珠的投影突然變得清晰,他甚至能看清狐妖耳尖的絨毛,和它腳邊那截染血的荒族腰牌——與白璃送他的那塊,紋路分毫不差。
“是玄珠儲存的記憶。”白璃的手指扣住短刃刀柄,指節泛白,“它在提醒你,有人在追蹤。”
蘇淵蹲下身,伸手觸碰那團光影。
狐妖的影像突然碎裂,變成無數星芒鑽進玄珠。
他摸到懷裡的荒族古玉,玉牌此刻竟也在發燙,像在呼應什麼。
“不止妖盟。”他低聲道,“玄黃宗的人、南蠻的巫祭,可能都在盯着我。”
白璃沒否認。
她撿起根枯枝撥弄篝火,火星濺到她發間的銀飾上,映得那枚刻着荒獸圖騰的耳墜忽明忽暗:
“所以更要快。”
天穹祭壇的傳送陣,隻在每月十五的子時開啟。
蘇淵擡頭看天,月亮剛爬上東邊山尖——還有七日。
接下來的三日,他們再沒遇到鷹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