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淵反手甩出驅毒散,陶瓶碎裂的聲響驚起一片蟲鳴。
他蹲下身,在蟻穴深處翻找,終于在腐葉下摸到株半尺高的紫焰花——花瓣呈半透明的紫紅,花芯裡凝着顆露珠般的靈液。
“好小子!”
清亮的女聲驚得蘇淵擡頭。
丹房執事林清歌正站在廢田外,月白裙角沾着晨露,腰間的玉牌映着晨光,“這紫焰花十年難遇,你竟能在毒蟻窩裡找到。”
王守仁的臉瞬間煞白。
他本想等蘇淵被毒蟻啃成白骨,再把花據為己有,此刻卻隻能幹笑着搓手:“林執事您見笑了,這小子就是運氣”
“運氣?”林清歌掃了眼滿地的毒蟻屍體,又看了看蘇淵腰間的驅毒陶瓶。
“能提前準備驅毒散,又精準找到蟻後,是個有心人。”
她從袖中取出個青瓷瓶。
“清火丸,淬體用的。”
蘇淵接過瓷瓶時,感覺到王守仁的目光像根刺紮在後頸。
他垂眸行禮:“謝執事。”
夜漏至三更時,蘇淵盤坐在星髓空間裡。
玄珠懸浮在他頭頂,星芒流轉間,他能清晰感知到體内的變化:筋骨正被靈氣一遍遍淬煉,像鐵匠捶打燒紅的鐵,每一下都帶着銳痛,卻又讓他更接近堅韌如鋼。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
蘇淵睜開眼,看見窗外的月光正爬上竹窗。
他摸了摸腰間的青瓷瓶,突然聽見門外有細碎的腳步聲——是王守仁的皂靴,還是…
他沒有動,隻是望着星髓空間裡新浮現的藥材生長模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該來的,總要來。但這一次,他不再是任人拿捏的礦奴。
而此刻,丹鼎峰的閣樓裡,林清歌正翻看着今日的雜役名錄。
她指尖停在“蘇淵”二字上,對身旁的小藥童道:
“明日藥材預處理,讓這小子來。”
月光漫過窗棂,将“蘇淵”二字鍍上一層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