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将蝕靈草和赤焰草一起碾碎,指尖卻悄悄抹了清火糊——藥汁混着糊劑流入石臼的瞬間,玄珠傳來清涼的反饋:毒性被中和了。
“這手法”
清甜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蘇淵轉頭,正撞進一雙秋水般的眼——慕容婉兒抱着丹方站在門口,月白襦裙上繡着丹火紋。
“你搗藥時總先分陰陽莖脈,像像在給藥材把脈。”
蘇淵手一抖,石杵差點砸到自己:“回師姐,礦場時幫人治傷,總要看草藥的根葉。”
“礦場?”慕容婉兒挑眉,目光掃過他腕間未消的鞭痕,“礦奴能懂這些?”
蘇淵垂眼:“活着的礦奴,總得比别人多學些。”
慕容婉兒沒再追問,卻從袖中摸出枚玉牌:“戌時三刻,丹鼎峰耳房,我講《百草經》。”
她轉身要走,又頓住腳。
“你提煉的藥漿比标準純度高兩成。”
廳外傳來老周倒抽冷氣的聲音。
蘇淵這才發現,石臼裡的藥漿泛着金紅光澤,比尋常火屬性藥材多了絲靈氣流轉——玄珠在他體内默默運轉,竟将中和後的毒性轉化成了更精純的靈氣。
“好小子!”林清歌的聲音炸響在門口,她拎着丹爐大步進來。
“我就說紫焰花不是白得的,這藥漿給築基期修士溫養經脈正合适!”
她拍了拍蘇淵肩膀:
“明日去丹房當值,月例翻三倍。”
老周的臉瞬間煞白,踉跄着往外跑。
蘇淵望着他的背影,玄珠在胸口輕顫——那抹慌不擇路的身影,正往靈田方向去。
果然,未時三刻,靈田竹舍裡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
“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王守仁踹翻茶案,茶盞碎片濺在雜役老周腳邊。
“那小子直到今天也才練氣六重,怎麼可能識破蝕靈草?”
老周跪在地上直磕頭:“小的按您說的,把蝕靈草混在最上面,可他他像長了天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