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的溫度透過掌心往血管裡鑽,蘇淵感覺有股熱流順着手臂往上竄。
他望着葉輕塵眼底的鄭重,突然想起礦場裡老周頭臨終前塞給他的半塊火紋玉——那是老周頭說“能救命”的東西,後來被他換了兩個炊餅。
“為何選我?”
“因為你能在練氣六重時反殺練氣七重的趙三。”葉輕塵指節叩了叩他心口。
“因為你給李四療傷時,用的是《青囊秘要》裡的金創手法,那本書在丹房典籍閣最頂層,連内門弟子都未必找得到。”
蘇淵的手指微微發顫。
他想起在丹房當雜役時,總借着掃灰的由頭翻典籍,玄珠每晚都會在他睡着後自動解析那些晦澀的文字。
原來不是他記性好,是玄珠在替他記。
“明日卯時,以‘外出采藥’為由離開外門。”葉輕塵轉身要走,又頓住腳步。
“記住,遇到危險時捏碎令牌。但”他側過臉,目光如劍,“最好别用。”
晨霧未散時,蘇淵已背着藥簍出了外門。
他走的是後山小道,專揀荊棘多的地方鑽——外門雜役采藥的路線早被摸得透,繞遠路才能避開耳目。
腰間令牌突然一燙,他低頭,見青銅表面浮起淡金色紋路,像活了的蚯蚓。
玄珠在頸間跟着發燙,星髓空間裡突然浮現出一道光軌,沿着他的視線往山林深處延伸。
“原來你在給我指路。”蘇淵低笑,加快腳步。
越往深處走,草木越茂密。
當他穿過一片赤楓林時,風裡突然飄來血腥氣蘇淵反手摸向腰間短刀,卻在轉過山坳後頓住——岩石下蜷着隻白狐,右前爪深可見骨,皮毛上沾着黑褐色血痂。
是風影狐,二階妖獸,速度快如疾風。
可此刻它縮成一團,尾巴無力地掃着地面,連蘇淵靠近都沒反應。
“被人追殺?”蘇淵蹲下身,玄珠突然劇烈震動。
他望着狐眼,那對琥珀色瞳孔裡沒有攻擊性,隻有哀求?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