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賬冊和匿名信遞過去,目光落在葉輕塵拇指内側的英上——那是常年握劍才會有的痕迹,與他平日撫須的姿态截然不同。
葉輕塵翻開賬冊的動作很慢,每一頁翻過都像在稱量什麼。
當北戎妖修的契約書攤開時,他眼尾的細紋突然收緊,指節在紙頁上壓出白印:“你從哪得的消息?”
“李長風的書房暗格裡。”蘇淵說得輕描淡寫,仿佛隻是順手翻了本書,“他藏得不夠深。”
葉輕塵突然擡眼,目光如淬過寒潭的劍:“你可知玄真太上長老閉關百年,為何突然插手靈脈?”
不等回答,他指尖敲了敲匿名信。
“你已踏入真正的棋局但棋盤比你以為的更大。”
晨霧被山風吹散,露出葉輕塵眼底的暗湧。
蘇淵心口一沉——他早猜到李長風背後有人,但“更大”二字,讓他想起礦場老匠頭咽氣前的血手:
“珠子是鑰匙”
“東嶺三号靈脈近日有異動。”
葉輕塵将賬冊推回。
“你以巡查之名去看看,李長風若狗急跳牆,定會有所動作。”
蘇淵接過賬冊時,兩人指尖相觸,葉輕塵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那不是活人該有的溫度。
巡查的山路被露水打濕,蘇淵踩着青苔慢行,玄珠在懷中微微發燙。
轉過山坳時,一抹月白身影從桃林裡閃出來,發間銀鈴碎響:
“蘇師兄!”
慕容婉兒的耳尖泛着紅,顯然是跑過來的。
她攥着袖角的手在抖,丹房特有的藥香裹着緊張的氣息:“丹房這月收了十二批赤炎草。”
“赤炎草?”蘇淵腳步一頓。
那是煉制血魂丹的主藥,而血魂丹他想起礦場裡那座吞了三十條人命的血靈陣。
“你們丹房什麼時候開始接這種邪修才用的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