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紋褪去時,他額頭的汗滴在寒玉上,濺起細碎的冰晶。
“很好。”銀鱗的聲音像一根定海神針,“第二次,試着讓妖紋覆蓋到肘部。”
第三次,妖紋爬至小臂時,蘇淵的瞳孔開始泛銀。
他看見石屋的石壁在扭曲,聽見小白的銀鈴在耳邊炸響,有個沙啞的聲音在說:
“吞噬,吞噬,吞噬”
玄珠的清涼感突然變得尖銳,像一根銀針紮進識海。
他猛咬舌尖,血腥味讓理智重新聚攏,妖紋一寸寸縮回皮膚下,露出手臂上淡金色的抓痕——是他自己撓的。
“停。”
銀鱗按住他欲再試的手腕。
“你太急了。
妖化不是對抗,是馴服。”
他從懷裡摸出個小玉瓶,倒出顆泛紅的丹藥塞進蘇淵嘴裡。
“這是用荒域血參煉的定魂丹,能幫你穩住心神。”
丹藥入口即化,暖意順着喉嚨往下淌。
蘇淵閉眼調整呼吸,玄珠在掌心震動的頻率變緩了。
他想起礦場裡被監工打斷肋骨時,也是這樣咬着牙告訴自己:疼可以忍,但絕不能倒下。
現在的疼不一樣,是靈魂在和另一個自己角力,可道理是通的——堅持,再堅持。
第五次嘗試時,妖紋覆蓋了整條手臂。
蘇淵能清晰感覺到每一道紋路的走向,像在觸摸自己的骨骼。
玄珠的靈氣順着紋路蔓延,每經過一道青黑,就鍍上一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