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血契早成廢紙啦,我阿公說,自從荒皇坐化後,兩族的規矩就隻剩嗯,隻剩拳頭大的說話!”
她突然擡頭沖蘇淵笑。
“對吧?
你現在拳頭就挺大的!”
蘇淵沒接話。
他的目光全鎖在石碑上。
玄珠在袖中震動得越來越急,像是被什麼牽引着,連脈搏都跟着跳。
他伸手觸碰石碑的瞬間,指尖傳來刺骨的寒意,像按在千年寒冰上,可下一刻,那寒意就順着經脈往四肢鑽,竟比礦場寒冬裡喝的姜湯還暖。
“嗡——”
玄珠“咻”地從他掌心竄出,懸在石碑前半尺處。
青銅表面浮起細密的星芒,一道銀白的光柱“轟”地打在石碑上。
整座祭壇劇烈震顫,青苔簌簌掉落,石縫裡的碎星紋突然活了,像一群螢火蟲,順着光柱往天空湧,在三人頭頂織成個旋轉的星盤。
“幻境開了。”銀鱗後退兩步,手按在腰間的星隕之鑰上。
“這是荒皇留下的血脈試煉,你做好準備了?”
蘇淵沒回答。
他盯着那團由星光凝成的門,門後是混沌的霧氣,卻有股熟悉的熱流在召喚——像玄珠第一次在礦洞發光時的溫度,像他妖紋覺醒時,從骨髓裡往外冒的力量。
他擡腿走了進去。
霧氣瞬間裹住全身。
再睜眼時,蘇淵站在一片血色荒原上,遠處有座焦黑的山峰,峰頂盤着條蛇形黑影,正吐着信子盯着他。
“第一關,妖紋承壓。”
聲音從四面八方湧來,像無數人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