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從四面八方湧來,像無數人同時開口。
蘇淵還沒反應過來,第一波妖力已順着腳底竄入經脈。
那力量像燒紅的鐵水,所過之處,他手臂上的金紋“唰”地浮出來,皮膚下的血管鼓成青紫色。
玄珠在識海震動,十倍靈氣瘋狂灌入丹田。
蘇淵咬着牙引靈氣去沖妖力,額頭的汗滴砸在地上,濺起火星。
第一波退去時,他後背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
第二波更猛。
這次妖力裹着腐臭的氣息,直往他識海鑽。
蘇淵眼前閃過礦場的監工,舉着帶倒刺的皮鞭抽向阿福——那是他十歲那年,阿福替他挨了三十鞭,最後被埋在礦渣裡,連塊破布都沒留。
他喉嚨發甜,金紋順着脖頸爬到臉頰,疼得他差點跪下去。
“穩住。”玄珠的提示音突然在識海響起,“妖紋需與靈氣同頻。”
蘇淵猛地閉眼。
他想起在藥鋪當雜役時,老掌櫃教他煎藥要“火随藥走”——此刻的妖力,何嘗不是另一種需要“随”的“火”?
他不再硬抗,反而引着妖力在經脈裡流轉,金紋竟順着這股力道,從手臂漫到了胸口。
第三波、第四波當第五波退去時,蘇淵跪在地上,雙手撐着開裂的地面。
他能清晰摸到皮膚下的金紋,像活物般在血管間遊走,每跳一下,就有一縷精純的靈氣被擠出來,灌進丹田。
“第六波,妖力濃度提升至三倍。”
話音未落,蘇淵眼前一黑。
這次的妖力像座山,直接壓在他心口。
他聽見自己骨骼“咔咔”作響,金紋從胸口竄到眼眶,眼前的血色荒原開始扭曲,焦黑山峰的蛇影越來越清晰,信子幾乎要舔到他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