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族的傳承、荒皇的遺願,都會像山一樣壓過來。”
小白不知何時湊到兩人中間,發梢的星芒落進她眼底,讓那雙原本靈動的眼睛多了層霧:
“阿淵哥哥,我見過族裡的星裔前輩。
他們每次閉關回來,都會多一道白頭發。”
她絞着袖口的流蘇。
“他們說,星隕台的每塊石頭都在說話,說的都是過去的血和火。”
蘇淵低頭看鑰匙,黑曜石獸目裡映出他泛紅的眼尾。
他想起七歲那年被賣進礦場,娘塞給他的青銅長命鎖,後來被監工搶走熔了鑄鞭;
想起阿福咽氣前攥着他的手,說“小淵你要活”;
想起在妖獸山脈裡被毒霧困了三天三夜,玄珠把他透支的體力全化成靈氣,讓他在絕境裡硬是沖破了築基瓶頸——
這些年他像棵長在岩縫裡的樹,根須往黑暗裡鑽得越深,就越想知道自己從何而來。
“若我選擇進去”他捏緊鑰匙,指節發白,“會失去什麼?”
小白突然伸手碰了碰他臉上未褪的金紋。
那是方才妖化形态留下的痕迹,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明滅。
“你會成為真正的星裔。”
她的指尖涼得像晨露。
“也會背負荒皇的意志。”
銀鱗接過話頭,目光投向祭壇北方——那裡有顆星子穿透晨霧,亮得刺眼。
“星隕台不隻是傳承之地。
千年前荒皇以自身為引,在此封印了九界之門。”
他喉結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