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厲無塵的眼神，與那些魔修在動手前如出一轍。
玄珠突然劇烈震動。
星髓空間在識海深處裂開一道縫，模糊的畫面如潮水湧來：
千年前的蒼穹下，一位身披星紋戰甲的男子立于星隕之地，玄珠在他掌心流轉，每道紋路都像活過來的星子。
男子的聲音混着雷霆炸響：
“此珠承星主意志，當護人道星火不滅——”
畫面戛然而止。
蘇淵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玄珠的熱度透過掌心直竄心髒。
他終于明白，珠子裡那些模糊的呼喚，不是亡魂哀嚎，而是被封印的意志在呐喊。
“我不信命運，也不信你。”
他的聲音比山風更冷。
玄珠應聲爆發出刺目青光。
方圓百裡的靈氣如被無形之手牽引，化作青色漩渦裏住蘇淵。
樹葉打着旋兒往上飛，鐵爐老匠的工具鍊被吹得叮當亂響，連厲無塵的黑袍都翻卷起來，露出腰間九節鞭的銀環。
魔門聖子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原以為這個從礦場爬出來的小子不過是塊璞玉，卻不想玄珠認主竟如此徹底。
更令他意外的是，那青色漩渦裡竟透出幾分上古星主的氣韻——難道這小子真得了傳承?
“看來，你比我想的更難控制。”
厲無塵的聲音依舊平穩，袖中卻已掐動法訣。
九幽冥鼎的寒意先于本體漫來。
蘇淵的後頸突然泛起雞皮疙瘩。
他曾在青岚宗的輪回鏡裡見過地獄幻象，那時鏡中亡魂的低語，此刻正從厲無塵袖中傳來。
黑霧裹着腥氣湧出來時，他看清了那口小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