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蘇淵時,語氣已緩和許多:
“蘇卿忠勇可嘉,朕賜你‘天機令’,可調動三百禁軍。
北疆之事,你且準備着。”
蘇淵接過那方刻着“天機”二字的玄鐵令,指尖觸到微涼的金屬,卻想起昨夜玄珠吸收皇家氣運時的異動——星軌裡浮起的古老銘文“星裔歸位,天命易主”,此刻正像根細針紮在他識海。
“蘇大人。”
傍晚時分,柳如煙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她卸了玄甲,隻穿月白勁裝,發尾還沾着未幹的露水。
“方才有人托我轉交密函。”她遞來個青布小包,封口處的墨竹紋刺得蘇淵心跳漏了一拍——那是魔門聖子厲無塵的專屬标記。
展開信紙,隻有一行血字:
“帝都已成棋盤,你我皆是棋子。
願你,不負星主之托。”
晚風卷起信角,蘇淵望着漸暗的天色,忽然聽見檐下傀儡蜘蛛發出細微的嗡鳴。
他摸了摸心口發燙的玄珠,想起皇帝今早說的“北疆之事”,想起信末的“星主之托”,喉間泛起一絲苦澀。
“明日啟程。”他對柳如煙道,“帶三隊天機衛,輕裝簡從。”
柳如煙點頭,目光掃過他袖中若隐若現的玄珠,又落在他腰間的天機令上。
夜色漸濃,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咚——”的一聲,驚得檐下麻雀撲棱棱亂飛。
而在張府舊邸的房梁上,那隻傀儡蜘蛛正轉動複眼,将這一切,悄悄記入了玄珠的星髓空間。
晨霧未散時,蘇淵已站在張府正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