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感覺到,那兩股被分出去的支流,運轉得極為順暢,沒有絲毫滞澀。
那個叫韓立的小子,幹得不錯。
另一邊,曹正淳看着台下百官那一張張驚恐欲絕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他喜歡這種感覺。
喜歡看着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像待宰的豬狗一樣,瑟瑟發抖。
命婦席位上。
宮裝女子的臉上,依舊挂着雍容華貴的微笑,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隻有她身邊的幾位心腹,才能察覺到,她搭在扶手上的手指,關節已經微微泛白。
她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道已經送出去的力量上。
成敗,在此一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場盛大的祭典之上。
沒有人注意到。
在白玉廣場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一名禁軍小校,打了個哈欠,将視線從東城鐘樓的方向收回,重新落在了承天台的龍椅之上。
那渾濁的眼珠深處,閃過一絲看戲般的玩味。
那股“葬生”之力,終于抵達了承天台。
它像一縷無形的黑煙,完美地融入了大陣正常的能量波動之中,繞過了公輸岩的感知,也騙過了曹正淳的神念。
它已經來到了九龍禦座之前。
距離那雕刻着九條真龍的椅背,隻有不到三寸的距離。
宮裝女子的呼吸,幾乎停滞。
勝利,就在眼前。
就在那股凋零死寂的力量,即将觸碰到龍椅的瞬間。
珠簾之後,那道一直沉默不語,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的威嚴身影,動了。
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動作的。
隻聽到一個平淡,卻又仿佛蘊含着天地至理的聲音,輕輕響起。
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座承天台,也通過大陣的共鳴,直接在洪玄的識海中炸響。
隻有一個字。
“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