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前些時日,在朝堂之上,彈劾朕與安祿山勾結,圖謀不軌的奏疏,是你上的吧?”
李璘的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宋昱的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想起來了。
當初,為了讨好楊國忠,他确實上過這樣一道奏疏。
當時他隻覺得是為相爺分憂,還能在皇帝面前搏個好名聲,可謂一舉兩得。
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位看似溫和的永王,竟然真的敢,真的能,走到這一步!
“陛陛下冤枉啊!臣臣那是受了楊國忠的蒙蔽!是楊國忠!是他逼臣這麼做的!臣對陛下的忠心,蒼天可鑒,日月可表啊!”
宋昱涕泗橫流,拼命磕頭,将金磚磕得“咚咚”作響,額頭上一片血肉模糊。
他将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已經死無對證的楊國忠身上。
這是他這種人,最擅長的伎倆。
李璘靜靜地看着他表演,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直到宋昱磕得頭暈眼花,哭喊聲都變了調,李璘才再次開口。
“說完了?”
宋昱一愣,呆呆地擡起頭,滿臉血污地看着龍椅上的新君。
李璘的目光,沒有溫度。
“朕不喜歡聽廢話。”
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該如何處置這條搖尾乞憐的狗。
大殿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知道,對宋昱的處置,就是對他們所有人的警告。
終于,李璘沖着殿外招了招手。
“來人。”
兩名身形彪悍的江東子弟兵,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進來,甲葉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