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是在講什麼黃巢的故事,這是在警告!
不,這是在宣判!
他想到了酒杯裡的毒,想到了自己和崔彥嵩等人的密謀。
那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此刻看來,就像是三歲孩童的把戲,幼稚得可笑。
他不敢去看崔彥嵩,不敢去看任何一個同謀。
他隻能死死盯着面前的酒案,要将那上面的紋路看出一個洞來。
他感覺李璘的目光掃了過來,那目光輕飄飄的,卻帶着千鈞的重量,壓得他幾乎要窒息。
李璘很滿意眼前的景象。
他喜歡這種絕對的掌控,喜歡看着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在他面前像狗一樣顫抖。
他緩緩走回禦案後,重新坐下,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慢條斯理地剝着皮。
大殿裡的死寂還在蔓延。
“怎麼不說話了?”
李璘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發瘋的安靜。
他的語氣裡帶着純粹的好奇,真的在等待一個答案,“朕問你們,這族譜,到底是不是個好東西啊?”
沒人敢回答。
回答是,就等于承認這東西是殺人的利器。
回答不是,就等于否定了自己家族數百年的根基。
這是一個死局。
“陛下”
終于,癱在地上的崔彥嵩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了一點聲音。
他擡起頭,那張老臉上涕淚橫流,再也沒有了半分世家領袖的風采,“黃巢黃巢乃是亂臣賊子,是是惡魔!其行徑,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