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太極殿,安靜得可怕。
剩下的文武百官,一個個面如死灰,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他們已經能聽到,午門外,那鋒利的刀刃割開皮肉的聲音,以及那些同僚們,在極緻的痛苦中,發出的不似人聲的哀嚎。
殺雞儆猴!
不,這不是殺雞儆猴。
這是在殺猴給所有的猴看!
這位新皇,是在用最血腥、最殘酷的方式,告訴他們所有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李璘站在高高的禦階之上,冷漠地注視着腳下這群被恐懼攫住了靈魂的臣子。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快意,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要讓這些人,從骨子裡感到恐懼,讓他們以後每次上朝,都能想起今日的血腥,每次想伸出貪婪之手時,都能感覺到脖頸上那股冰涼的寒意。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退朝。”
兩個字,如同天籁。
百官們如蒙大赦,哆哆嗦嗦地山呼萬歲,然後手腳并用地,幾乎是逃也似地退出了這座讓他們靈魂都感到戰栗的宮殿。
當最後一個官員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外,李璘才緩緩收回目光。
他對着空無一人的大殿,淡淡地說道:“陳玄禮。”
老太監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禦座的陰影中滑出,恭敬地垂首。
“奴婢在。”
“備駕。”
李璘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去不良帥府邸。”
不良人府邸。
這個名字,在長安城的地圖上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