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奴
夜裡,季臨淵摟着滿臉是淚的她,鄭重許諾,“容菀,如月是兵部尚書嫡女,這婚事是先帝所賜,我不能違抗。”
“但你放心,我心裡隻有你,一定不會辜負你和孩子。”
當時的她傻傻信了,如今想來,真是可笑。
起初季臨淵确實待她不錯,專門撥了個小院給她和孩子們住,可好景不長,邊關戰事又起,他不得不領兵出征。
他走後的第三天,柳如月就帶着婆子闖進小院。
“一個鄉野村婦也配住這麼好的院子?”
柳如月讓人把她拖到最偏遠的柴房,居高臨下睨着她,“從今往後,你就是府裡的粗使丫鬟!我讓你做什麼,你便要做什麼!”
那晚,柳如月讓婆子給她灌下了一碗黑乎乎的藥。
火燒般的劇痛從喉嚨蔓延到胸腔,她蜷縮在地上,像條瀕死的魚一樣抽搐,卻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第二天,柳如月當着她的面抱走了哭喊的孩子們。
“從今往後,你們要叫我母親。”柳如月慈愛地摸着兩個孩子的頭,指着地上的甯容菀,“她隻是個低賤的啞奴,記住了嗎?”
“記住了,母親。”三歲的承煜怯怯回答,兩歲的玉瑤有樣學樣。
那一刻,甯容菀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季臨淵凱旋歸來後,柳如月早已準備好說辭。
“甯姨娘高燒三日,把嗓子燒壞了。”
她假惺惺抹着眼淚,“妾身請遍了京城名醫,都說是藥石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