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容菀還沒反應過來,知秋便将各種胭脂水粉往她臉上招呼。
不一會兒,一個膚白如鬼,純色如血的女子,便出現在了銅鏡裡。
與這一身水粉色的襦裙,實在是不配。
甯容菀眉頭微蹙。
就連碧溪,也感覺知秋這般有些過分了。
知秋看着甯容菀的樣子,忍住笑意,一把拉起甯容菀來。
“甯姨娘,走吧,夫人還在等你。”
說着,便不由分說,将甯容菀連拉帶拽地拖出了偏院。
碧溪站在原地,将小心地将藥粉放好,這才跟着往設宴的前院去了。
柳如月一身錦衣華服,坐在一衆身穿绫羅綢緞、戴着各式各樣精美的金銀珠寶的夫人們小姐們中間,談笑風生。
那一張芙蓉面薄施粉黛,端的是顧盼神飛。
整個人瞧着亦是落落大方。
見甯容菀來了,柳如月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嫌棄與厭惡。
随即換上溫和大度的笑:“甯姨娘來了,快一起坐下吧。”
甯容菀上前,對各個夫人小姐們福了一禮。
卻并不打算坐下。
她自然是知曉,柳如月不可能真心實意讓她坐下的。
在這些夫人小姐們眼中,便是自己如今依然脫了奴籍,可與她們之間到底還是隔着天塹。
雲泥之别。
自己若是真信了柳如月的話,反而是在打自己的臉。
而且,還是用自己的臉,去襯柳如月的懂事周全。
然而,甯容菀沒想到的是,自己為了免于被夫人小姐們羞辱,不落座,卻仍然被拿來做了文章。
一身着紫色羅裙的夫人,見甯容菀隻是站在一旁,忍不住冷笑一聲,奚落道。
“月兒,我看你們侯府的這位啞巴姨娘,可是拿喬得緊。”
“說是妾,說不定仗着自己生下了兩個孩子,在心裡瞧不上你呢。”
這話,算是戳中了柳如月的肺管子。
知道這紫衣夫人是想羞辱甯容菀。
可是,卻在無意中也将她這個未曾生育的主母給罵進去了。
柳如月的臉色扭曲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