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宮宴開始,季臨淵就一直是這種狀态,她真懷疑那個甯容菀是學了什麼勾人魂魄的妖術!
否則季臨淵怎麼會連一個眼光都不分給她?
她猛地從季臨淵手中奪過玉瑤,可這卻引發了季臨淵的極大反應:“把玉瑤還給我!”
這猶如困獸在牢一般的怒吼,直接把玉瑤給吓哭了。
她一邊哭一邊摟着柳如月,不停的喊道:“娘親,娘親!”
孩子的哭聲令季臨淵盡力壓制着自己的怒火:“你害得我和菀兒離心還不夠嗎?如今又要害我和她的孩子?”
“季臨淵,你究竟有沒有心?”柳如月抱緊玉瑤,仿佛受了極大冤屈,“難道現在你還看不明白嗎!甯容菀她抛棄了你,也抛棄了孩子!她甚至已經準備靠着攝政王那兩個孩子登上高枝——啊!”
看着男人高高舉起的巴掌,她卻閉着眼不閃也不必,隻有眼角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往下落:“打啊!你打啊!你不願意信我,信她也就罷了,為何還要這樣誣陷我?我堂堂一個尚書府嫡女嫁給你,從始至終又做錯了什麼?”
見那巴掌遲遲沒有落下,她又睜開眼,哽咽道:“打啊,你怎麼不打?我在閨中時也是人人求娶的貴女,是你三媒六聘,許諾一生一世才将我娶進門,可直到剛剛看見你對甯容菀的眼神我才明白,我确實錯了,錯就錯在一開始就不該心悅你,妄想得到你的心!”
言罷,她竟是埋在玉瑤的頸窩裡痛哭起來。
季臨淵的手緩緩收回,握緊又松開:“那,你是同意和離?”
“我家中有家訓,一女不侍二夫,你休了我,我也隻能一條白绫吊死的。”柳如月抽泣的聲音隐隐帶着絕望,“季臨淵,看在以往的夫妻情誼上,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季臨淵其實已經有些心軟了,甚至對柳如月生出幾分為難與憐惜。
說到底,柳如月也是為了他才變成這副模樣。
柳如月擡起頭擦拭淚痕,似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我既然已經對你死了心,便不會像從前一樣喜歡你,也可以替你挽回甯容菀,畢竟從前是我對不起她,她瞧見我如今的慘狀,消了氣,自然也就願意回你身邊了。”
季臨淵有些詫異,有些動容,還有些警惕:“當真?”
“事成之後替我建一座小佛院,我在裡頭青燈古佛,了此一生便是。”柳如月苦笑,“隻是損些顔面,總比讓全家蒙羞,自己也丢性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