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甯容菀,守身如玉
追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侯爺,您怎麼能如此污蔑夫人?她待玉瑤,比啞奴待玉瑤,好上何止千倍萬倍?人心都是肉長的,玉瑤早在心中認定了夫人才是她的娘親,可您卻——”
“别說了!”柳如月斥道,“如今我對他再無指望,還說這些做什麼?”
“您不再注重侯爺,可玉瑤是無辜的呀!”追夏跪着向前行了兩步,伏在季臨淵腳邊哭道,“玉瑤是因您與夫人吵架,吓得夜不能寐,白日也總是郁郁寡歡,這才生病的!小小的孩子卻生了心病,大夫來看的時候都心疼,我們這些服-侍在身邊的人,又怎麼能不心疼呢?”
是啊,孩子是無辜的。
季臨淵在原地站了許久,疲憊地歎了口氣:“罷了,從明日起讓那些下人住口,莫要在玉瑤面前嚼舌根,我便宿在你院裡,直到玉瑤病好為止。”
此舉正中柳如月下懷,她使了個眼色,下人都很自覺的鋪床。
可這時季臨淵卻道:“多拿一床鋪蓋過來。”
在衆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竟是将鋪蓋鋪在地上,然後緊緊抱着承煜,語帶哽咽:“都是爹不好,沒有留住你們的娘親。”
“侯爺”柳如月情急之下,忍不住喚了一聲,“您這是做什麼?”
“不要再逼我了!”季臨淵紅着眼道,“你當我不知你是什麼謀算?趁着玉瑤病,便想在府裡立威,好讓尚書府那邊不再對你施壓,可是我呢?有沒有人想過我的感受?”
聽見他前半句的時候,柳如月心裡咯噔一聲,還以為自己的計謀被識破了,待發現季臨淵沒懷疑是她害玉瑤生病,才松了口氣。
可随即心中便是不甘與嫉妒。
地上的男人與孩子緊緊抱着,像是被她逼到了極點。
可那也是她的夫君!
她腦海中不斷回想着娘的教導,幾乎是用盡畢生的涵養,才艱難道:“可是地上涼,侯爺當真要為甯容菀守身如玉嗎?”
季臨淵哽了哽,轉過身去,像是要掩飾住自己的狼狽,可嗓音卻透出濃濃的悲傷:“我不知道”
“女兒病了我也很難受,菀兒不肯回來我也很難受,我知道她不要我了,可是我還是想她,想她回來,好好地跟她說一句對不住”
地上的男人抱着孩子,悲傷地喃喃着:“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承煜悄悄地擦了擦眼淚,今天聽見攝政王的那番話,連他都為爹爹而生氣了,甚至責怪着啞奴不識擡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