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煜悄悄地擦了擦眼淚,今天聽見攝政王的那番話,連他都為爹爹而生氣了,甚至責怪着啞奴不識擡舉。
可是爹爹居然還是這麼喜歡啞奴,甚至為了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不碰其他人。
卻在黑暗中無意與柳如月的目光對上,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電光照亮柳如月慘白的臉,濃烈的恨意從那雙美目中迸發,可口中的話語卻輕柔:“侯爺當真是個癡心人,隻是攝政王如今也很是寵愛甯容菀,竟給她在離王府不到五十步之處,設了個藥堂,明日妾身便前去,替您把她給請、回、來。”
原本,她巴不得甯容菀永遠也不要回來,說給季臨淵的話也隻是随便敷衍。
可現在,她改主意了。
她一定要把甯容菀給帶回府中,然後一寸寸的碾碎這個賤人的骨頭,以報這幾日的羞辱之仇!
接連數日的雷雨過後,便是大晴天。
藥堂開張之日陽光明媚,如甯容菀的心情一般。
她原以為藥堂開張會無人問津,還特意準備了許多小廣告。
誰知才開張,門前便排起長龍。
“聽說你們這兒什麼病都能治?”
随着邋遢的身影進門,整個藥堂都彌漫着一股怪味。
兩個丫鬟忍不住掩鼻,甯容菀卻面色不改,反而鼻尖微動:“閣下-身上這味道,是被瘴毒所侵?”
那人蒙着臉,原本是故意用輕狂的語氣掩蓋自己的難堪,可聽見她隻靠聞就聞出了自己的病因,連忙上前:“大夫,你見過我這病?”
說着,他便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巾,隻見那下半張臉居然長滿了可怕的膿疱,而臭味也變得愈發劇烈。
眠棠和小荷都吓得轉過身去,幾欲嘔吐。
甯容菀雖然也有些不适,但還是認真替他把脈,略略思索道:“我為你開一副藥方,連喝十天,便可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