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雨幕如鐵。
施雲呈陰沉着臉,一路從松鶴堂到了偏院。
沒有寶翠在身邊,沈明玉一無所知,她攏了攏單薄的褙子,連男人什麼時候到的都不知道。
隻聽見屋裡響起腳步聲,卻比平日沉重三分。
沈明玉不由擡眸,正撞進施雲呈那雙淬了冰的黑眸裡。
他的錦袍半邊被雨打濕了,更襯得整個人陰郁森冷。
“母親讓我來的。”施雲呈徑直掠過她,走向内室,帶着壓抑的怒火:“你倒是好手段,時至今日,母親還沒打消讓你侍寝的主意。”
沈明玉慌張站起身。
她慣會察言觀色,憑借男人的三言兩語,不難猜到發生了什麼。
其實這些時日,施雲呈為了疫事奔波,全府上下都有議論。
擔憂要是施雲呈染了病,那施家就完了。
“少爺放心,如今事關城中百姓生死之時,妾身不會打擾少爺。”她低着頭,不敢去看男人的臉色,聲音輕得險些沒有蓋過雨聲,道:“少爺若是為了應付夫人,可以在妾身此處安寝,妾身去外間歇着。”
内室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
施雲呈踹翻了腳凳,陰沉着臉走出來:“你裝什麼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