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玉的心頭一跳,擡起頭,昏暗的燭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陰郁。
這才發現他眼下泛着青黑,想來是被夫人逼得緊了。
竟連孟月那裡都沒去。
“妾身隻是”話音未落,被男人冷冷打斷。
“夠了,我不想聽你巧言令色,這段時間我會住在你這裡,你也不用去外室,省得你耍花招。”
施雲呈說完,徑直走向卧榻。
沈明玉咬了咬唇。
如果施雲呈不讓她去外室
她的視線落在屋内僅有的那張床上,深吸了口氣,打算從一旁的櫃子裡搬兩床被子打地鋪。
“你做什麼?”男人察覺到她的動作,目光掃過來,語氣一頓。
沈明玉瑟縮了下指尖,讷讷道:“打地鋪”
施雲呈險些氣笑了。
他看着這段時間瘦弱的幾乎跟紙片似的,風一吹就能跑的女人,“你是想凍死,好讓我被母親責罵嗎?”
沈明玉一噎:“”
但如果她不打地鋪,隻能跟男人睡一張床。
“你還愣着做什麼?”施雲呈滿眼不耐,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女人這麼蠢。
沈明玉深吸了口氣,硬着頭皮走到榻前。
原本寬敞的卧榻,現在多了一個人,其實并不算窄,但沈明玉莫名感覺擁擠。
錦帳落下時,她僵直地貼着床沿。
身後傳來衣料摩擦聲,男人身上清冽的沉水香混着這些時日在疫區沾染着苦澀藥草味道,絲絲縷縷纏上來。
沈明玉緊張得幾乎不敢動,直到聽見那那人呼吸漸沉,才敢稍稍放松。
“再往外挪就該摔下去了。”突然,男人溫熱吐息拂過後頸,驚得她險些真的跌下去。
男人根本沒有入睡,手臂即時橫在她腰間,攔住了她要掉地的身子,掌心燙得像塊烙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