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根本沒有入睡,手臂即時橫在她腰間,攔住了她要掉地的身子,掌心燙得像塊烙鐵。
沈明玉屏住呼吸:“少爺是睡不着嗎,妾身去煮安神茶?”
“别動。”施雲呈突然收緊手臂,鼻尖抵在她發間,“你身上什麼香?”
沈明玉茫然。
她從來隻用最普通的澡豆,連胭脂都是府裡統一采買的廉價貨色。
“罷了。”施雲呈這幾日疲憊不堪,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但女人身上的香味,竟然難得讓他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
沈明玉便不再開口,大概也是真的困了,不一會兒,昏昏沉沉的睡去。
翌日,睜開眼,她吓了一跳。
兩人的睡姿不自不覺地貼在了一塊。
正當她想着要如何脫身,身旁的男人突然動了動。
她的呼吸一滞,不知該作何反應的她,迅速閉上眼。
一片黑暗裡,她隻感覺到有道目光緊緊鎖着她的臉,似乎在打量着什麼。
就在沈明玉快裝不下去的時候,臉頰蓦然一痛。
身旁的男人看着懷裡女人近在咫尺的睡顔,鬼使神差地捏着她腮肉扯了扯。
“倒是睡得香。”他聲音裡帶着古怪的惱意,手指又惡劣地揉了揉。
跟他小時候養的那隻狸奴一樣,任人怎麼鬧都睡得打呼。
她安靜地任他作弄,施雲呈才終于松開手。
此後半月,疫情雖然還是嚴重,但已經控制住了。
沈明玉的偏院夜夜亮着燈。
施雲呈每次來都帶着滿身戾氣,走時卻難得能安睡兩個時辰。
沈明玉漸漸學會在他懷裡放松,甚至敢在他噩夢驚醒時,輕輕拍他青筋暴起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