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在旁邊裝聾作啞的林氏,施施然上前勸慰。
“夫君息怒,母親也是為了咱們侯府好。”
林氏嗓音輕柔,似是陣陣暖風,放低了姿态:“母親言之有理,這禮定是得送,若不去隻會顯得咱們失禮。”
“去的人也得選個合适的,不失體面的。”
安信侯睨了眼林氏,沉默良久後才道:“母親若執意要前去拜謝,不如讓歡兒替棠绾去。”
“歡兒樣貌也不差。”
“比起棠绾空有美貌,百無一能。歡兒性子溫婉,知書達理,定能得體應對。”
“實在不行,兒子我親自去也成,總好過讓棠绾去得罪人。”
聽安信侯說起盛清歡,盛老夫人眉頭松了松。
歡兒是她用心培養的嫡女,這般說起來比起棠绾的确更合适。
盛老夫人思索權衡片刻,最終松了口:“也罷,便讓懷瑾陪歡兒去吧,這樣禮數上也好看些。”
林氏得償所願,壓着心中欣喜,不緊不慢地告退,去尋盛清歡了。
隻是,有些事想的是好,最終卻未必能如願。
盛裝打扮的盛清歡與盛懷瑾一炷香都不到的功夫便去而複返。
盛清歡伏在盛老夫人的膝頭,哭的幾乎要背過氣去。
盛懷瑾則是心疼地哄着盛清歡。
原是兩人連定國公府的大門都沒進去,就被沈妄身邊的夙風給趕了出來。
夙風将沈妄的話,一字不落學了出來:“我家爺說了,安信侯是眼瞎到連我家爺救的是誰都分不清了嗎?”
“侯府要是不懂報恩的規矩,這恩不謝也罷,别随便打發什麼阿貓阿狗的來。”
“我家爺沒空見不相幹的人。”
沈妄的話可以說是毫不留情,盛清歡幾乎是逃也似的上了馬車。
一向鎮定的盛懷瑾臉色也漲的通紅。
怒視着眼前的夙風,往日的大道理,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