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绾狐狸眸微擡,瞥了眼章管家,神情有些惡劣:“兵不厭詐。”
“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要放過她們了。”
“祖母的意思,這些人任憑我處置。”她挑明了告訴衆人,是死是活皆由她定。
背信棄主者自然是不能再用。
“章伯挑的人呢?”
章管家悻悻,隻得拍拍手讓人進來。
盛棠绾挑了幾個看着憨厚老實的近身伺候盛卿安,剩下的就被分配在了外院。
新來的這些見識到了盛棠绾的狠辣,自是不敢再怠慢盛卿安。
夜幕低垂。
林氏院内燈火通明,今兒個是初一安信侯宿在了林氏這。
侯府有規矩,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在正妻屋中歇息。
孟氏已故,這些年林氏掌家,也算半個正室。
林氏往安信侯跟前兒地上碗燕窩,觀察着安信侯的神色道:“侯爺,今兒個卿安院子那樁事,您也聽說了吧。”
安信侯點點頭,飲了勺燕窩:“她從前怯懦,嫁入高門恐會受欺,如今碰上卿安一事狠心立威,倒也顯出幾分手段。”
“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錯就該罰,棠绾做的對。”
“幾個下人而已發賣便發賣了,也值得你這般挂心。”
林氏以帕掩唇輕咳一聲:“雖說棠绾的心是好的,可妾身總覺得不妥。”
“哦?”安信侯揚眉:“夫人說說有何不妥?”
“那拾翠口出狂言,污蔑主子便也罷了。”盛懷遠的正妻她已經相看好了,自是不允許拾翠這個賤蹄子生下孩子,這樣倒省下她動手了。
林氏繼續道:“至于剩下的那些下人,伺候卿安有些念頭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因為點小事棠绾就将人都發賣了,未免太過狠心。”
“心性如此涼薄之人,日後難保不聽規勸,行事太過自我。”
安信侯摩挲着湯勺,神情在燭光下晦澀不明:“夫人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