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終究是藤蘿,需得依附喬木。心性過剛,鋒芒過露便是過猶不及。”安信侯說這話時,眼神落在林氏身上,意有所指。
林氏抿了抿唇,心中咯噔一聲,她何嘗不知安信侯同樣是在敲打歡兒。
盡管不舒坦,但還是得順着他的話說:“夫君說的是。”
“這婦人之德,首在從父從夫,再是柔順謙卑。太過自我決絕,豈非溫良恭儉之道。”
“日後嫁了人,難免惹得夫家不喜。”
安信侯臉色一沉,他的确滿意今日盛棠绾立威的手段,但又恐懼這股子狠勁兒會滋長她離經叛道的念頭。
“你親自挑個教習嬷嬷磨磨棠绾的性子。”
“讓她明白有決斷的确并非壞事,但女子終究不可失了本分,讓她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這女子用的好是家族父兄之幸,若失了掌控,便是禍端。
無論是盛棠绾還是盛清歡,他都絕不允許在他眼皮子底下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林氏滿口答應下來。
這會兒安信侯又想起另一樁事來。
說是好事也并非好事,說壞事也并非壞事。
“明日壽宴,文國公也會到場。”
林氏臉上的笑凝滞:“文國公?”
“這文國公怎會到場,不是一向與咱們侯府不”
林氏後頭的話在安信侯冷飕飕的目光下咽了回去,讪讪道:“妾身隻是不知是何時給文國公府遞了信兒。”
從前侯府有宴飲也會給文國公府遞帖子,但無一例外都被扔了出來。
久而久之便不再遞,就當沒有這層親家關系。
安信侯張開手,林氏極有眼色的上前伺候他脫下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