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禮指節輕扣桌子,開口道:“進了鎮撫司诏獄,還能活着出來,除了臨安京城中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這次除了父親從中周旋,也多虧了陳禦史等人在朝堂上據理力争。”
“加之皇上終究還要用我們謝家去守着那另一半的兵權,以防定國公府一家獨大。”
謝知禮的嗓音如清泉拂過,神色溫和,如熠熠白雪,又帶着恰到好處的疏離。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用來形容此人再合适不過了,
誰能想到這般溫柔從容的人,也曾是在戰場上名鎮一方的大将軍。
若非謝知禮雙腿被廢,定是要比謝回更加名揚萬裡。
榮安侯道:“如晦說的不錯,這次的事絕非隻是偶然。”
“這不光是沖着你,更是沖着我們謝家來的。”
這點道理謝回還是明白的,他眼神淩厲:“就那點勞什子罪證,背後若無人推波助瀾,我是不信的。”
“他們這是覺得父親年邁,兄長傷退,而我根基不穩,想要借此徹底扳倒我們謝家。”
京城各方勢力都虎視眈眈,就連宮裡那位都是一邊用着他們謝家,一邊防着。
之所以遲遲未曾動手,不過是因着景元帝還需要榮安侯府與定國公府互相制衡。
謝回冷笑聲:“我們謝家倒了,國公府獨大,景元帝又如何能睡得着。”
榮安侯深深歎了口氣:“手握兵權,功高震主,這本就是原罪。”
“我們謝家世代忠良,守衛邊疆,死了多少的将士,換來的卻是皇帝的猜忌,暗中的冷箭。”
“臨安,往後我們謝家便靠你了。”榮安侯看向謝回的眼神帶着鄭重與信任。
謝回站起身,脊背挺得筆直:“父親兄長大可以放心。”
“我謝回既然活着出來了,便不會再讓宵小鼠輩得逞。”
“榮安侯府,永遠都不會倒下!”
榮安侯與江氏臉上染上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