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聲音有些偏冷,在冷寂的空氣中聽來更像是擊玉般冰涼。
“賀庭硯?”宋連城眉角輕皺,一股不安在心中迅速蔓延。
季院長見她疑惑,急忙溫聲解釋,“老夫人生前的主治醫生。”
宋連城抿唇,“賀醫生有心了。”
前來吊唁的人,主家答禮之後,都會離開。
沒想到,賀庭硯非但沒走,還問了一句,“你是宋鸢也的姑姑?”
宋連城眼皮跳了跳,發現男人正眼含審視地看着她,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緒。
她皺了眉,語氣有些淡,“是的。”
賀庭硯眉心微擰,再次開口,“怎麼不見宋鸢也?”
宋連城感覺一股寒風穿透了衣物,直抵心底,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這人年紀輕輕,無論身形,還是氣度,都不像普通人。
而且,季院長對他的态度,十分的恭敬。
他到底什麼來頭。
宋連城暗暗汲氣,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鸢也下去休息了。”
賀庭硯微微颔首,闊步離開。
又一波吊唁的人過來,宋連城隻能強壓住心頭的疑惑,一一回禮。
宋鸢也坐在椅子上,看着賀庭硯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扯了一下。感覺不像尖銳的疼痛那樣直接而劇烈,卻以一種微妙而持久的方式,在胸腔内緩緩蔓延開來。
她想要站起來,全身的力氣卻已經被抽空,隻能雙唇緊抿,拉成一條直線。
青央瞳仁一縮,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大小姐。”
宋鸢也看着賀庭硯,指骨隐隐發白,喉嚨裡像是含了什麼東西,嗓音嘶啞,“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