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已經示意幾個打手随手準備上前阻止,其他店鋪一看會涉及自己的利益,紛紛出聲喊道:“就是,要鬧到别的地方鬧去,影響到老子的生意,腿都給你打斷!”
剛剛還事不關己的一群人,這會兒都七嘴八舌阻攔周仁正再動手。
周仁正再狂也不敢招惹這麼多人,況且還免了一頓酒錢,冷靜下來,朝百花樓掌櫃微微拱手:
“那小生便看在七掌櫃的面子上今日饒她一命,讓您破費了,以後仁正考取功名必定雙倍奉還。”
百香樓的掌櫃随意擺擺手,一臉鄙夷:“快回去包紮吧,免得引起瘡瘍。”
周仁正沒在多留,臨走前冷冷看了眼安熙甯,眼中毫不掩飾的狠毒,總有典契結束的那天,等她回家一定要狠狠把她打到下不了床,真以為能躲在侯府一輩子嗎!
想到那一日,他的肌肉忍不住興奮起來,現在就想打人,趕緊回家去!
等他離開後,安熙甯才把手中的簪子放下來,扶着麻婆起身。
“麻姨,你的腳還能走嗎?”
麻婆輕輕墊了兩下,安慰道:“安娘子放心,老奴能走,隻是一點擦傷,沒有傷到筋骨。”
她松了口氣,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随後朝百花樓的掌櫃微微欠身:“今日的事謝七掌櫃。”
“我也是為了店裡的生意,這位娘子不必在意。”
七掌櫃對她的态度倒是還好,并不像其他人那樣小看她,畢竟一個典妻敢當衆承受嘲諷的目光,還敢跟夫家争辯,這可不是随便一個女子能做到的,值得他高看一眼。
安熙甯沒再多說,菊香樓要想恢複赢利,少不得會和百花樓起沖突。
一場小風波總算沒鬧出大事,衆人散去,秦淮河兩岸繼續着它的紫醉金迷。
安熙甯扶着麻婆回菊香樓歇息,翁掌櫃這時才裝模作樣上前幫忙,還故意說道,“老朽方才正要去報官的,好在麻婆沒什麼大礙,不然安娘子夫家可是難辭其咎。”
這話倒是怪起安熙甯來,麻婆聽着皺起眉頭,剛剛兩人就沒上去幫忙,現在又說這種話。
“這事兒跟安娘子有什麼關系!你們剛剛倒是在身後看好戲!”
翁掌櫃一臉尴尬,“年紀大了,上前也是幫不到什麼忙,反倒礙手礙腳。”
麻婆還想說,安熙甯打斷她的話,“麻姨算了,掌櫃的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這是我自己的事兒,怪不得别人。”
麻婆聞言便沒再多說,菊香樓的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她們歇了會便準備回侯府,至于百花樓的茶點隻能下次再嘗。
安熙甯為了防止周仁正在某個地方蹲着,特地叫了架長車趕回侯府。
她們回到侯府已經是未時,入府前安熙甯拉着麻婆拜托她:“麻姨,今日的事妾身不想讓世子知道”
“安娘子放心,這種小事确實不該讓世子費心。”
她微微福身感謝麻婆,随後進屋跟世子彙報今日去菊香樓的情況。
紀墨卿可是夜錦衛指揮使,最擅長察言觀色,她一進屋就發現她脖子上的痕迹,頭發也不像平日那麼修整。
他淡淡問道:“在菊香樓發生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