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知道即便自己不特地過去一趟,藥膳齋也不會有問題,不過這種事向來論迹不論心,她也沒再客氣。
兩人閑話說着,安熙甯想起昨日遇到的高閣老,随口問道:“蘇姐姐,你覺得高閣老是個什麼樣的人?”
“安妹妹怎麼突然問起高大人?”
她也沒隐瞞,把昨日遇到高閣老的事簡單說了下:“他似乎把我錯認成什麼人,給人的感覺十分客氣。”
蘇敏思忖片刻回道:“我跟高閣老接觸不大,但覺得他待人确實和善,也很公正,并沒有因為身居首輔之位就霸道橫行。上次退親的事也是再三給爺爺道歉,還懲罰了高示城,反正他在金陵的聲譽挺好的。”
她說着又想到什麼,“對了,我還知道高閣老酷愛聽戲,經常請戲班到府上唱戲,許多愛聽戲的官員也經常到他府上聽戲。”
安熙甯若有所思,一個這麼正直的人怎麼會教出高示城這樣的纨绔子弟,要麼是城府極深演的,要麼就是極度寵溺孫子。
她也不想惡意揣度他人,隻是随口一問,反正高閣老後來也說認錯了,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便放下這事。
她留蘇敏一起用午膳,席間說起紀老夫人祭祀的事,蘇家打算明日去侯府祭拜老夫人。
蘇敏随口問道:“安妹妹明日要一起過去嗎?這事兒本就與你沒關系,要是不露面反而會被人說閑話。”
安熙甯也有意過去祭拜,老夫人怎麼說也認了她做幹孫女,不去祭拜總歸說不過去,況且她也介意外面那些話,清者自清。
但她不想随蘇家一起過去,免得到時那些流言蜚語牽連他們,便說道:“我會過去的,但是不必一起,免得引起麻煩。”
蘇敏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颔首,這種事确實獨自過去更好,成群結伴反而惹人閑話。
安熙甯去侯府祭拜是第四日,等侯府接待完那些主要祭拜的人之後她才去。
麻婆陪她一起來到侯府,剛到院子就聽到傳來尖厲的呵斥聲:“安氏?你來做什麼,紀家不歡迎你!”
安熙甯看向說話之人,是紀海棠,淡淡回道:“我來祭拜老夫人。”
紀海棠頓時龇牙咧嘴怒道:“你害了祖母還有臉來祭拜?誰讓她進來的!”
他們的聲音立馬引來四周來祭拜的人,紛紛看向安熙甯低聲議論,好像都相信紀海棠的話,認為是安熙甯害了紀老夫人。
安熙甯既然來了就預想到眼前的情況,可沒打算忍着,反駁道:
“祁王府蕭夫人這話說得我倒是聽不懂了,什麼叫我害的,不是你把紀老夫人氣得腦風癱瘓在床數月嗎,這事人盡皆知,怎麼反倒成了我害的。我把阿孜大夫留下的藥方給世子大人,服藥後老夫人還恢複能獨自下地,這叫害嗎?”
一些不知情的人又紛紛看向紀海棠,才知道老夫人是被她氣癱的,竟然還在這指責其他人。
紀海棠見自己成了衆矢之的,臉頰憋得通紅,可又不知如何反駁,那件事可反駁不了,隻能強行掰扯:
“你少在這給我潑髒水,之前祖母雖然癱着,但至少活得好好的,偏偏用了你的藥之後就去世了,不是你害的是誰害的。”
“蕭夫人要是能證明老夫人的去世是因為我給的方子,我願意一命賠一命!”安熙甯說得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