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塵儀态懶散:“則因大師人老成精,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邊說,他邊在棋盤上落下最後的黑子。
白子被甕中捉鼈,頹勢已顯。
死局既成。
則因撫了撫胡子,無奈搖頭:“檀越的棋藝又精進了,貧僧不是你的對手。”
房門被從外敲響。
少年沙彌推門而入,朝則因讨好地笑了笑。
“則因師叔,您忙完了嗎?院内有位女施主想請您批命。”
“你啊你。”
則因輕聲歎息,表面不願,實則飛快丢了棋子。
“罷了,請女檀越進來。”
少年沙彌念了聲佛号:“阿彌陀佛,多謝師叔寬容。”
話落,他微躬着身退出室内,請人去了。
則因看向宗越塵,征求他的意見:“檀越是與貧僧一道去,還是在此等貧僧?”
宗越塵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罐。
隻聽得清脆一聲響。
“一道去。”
院内。
少年沙彌将棠鯉引進會客室。
他點起幾盞燈,照亮室内的昏暗。
“施主請在此稍候,則因師叔馬上到。”
“多謝小師傅。”
棠鯉沒有落座。
她視線落到供台上的彌勒佛,神情肅然。
她從前不信這些,但她自身經曆過于離奇。
即便不信,也要心懷敬畏。
棠鯉走過去,面色虔誠的上了三炷香。
“檀越如此心誠,所想必能如願。”
一道蒼老的、含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