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今日在國公府的賞荷宴上與我提了一嘴,作為女方當然要矜持些,我便借口考慮兩日再做回複。”
“實際上,我對這樁婚事極滿意,你爹不一直歎息咱們王府在朝廷中文臣根基淺薄嗎?這下,若能與楊家聯姻,咱們王府就不必愁無文官投奔了。”
越說,齊王妃越覺得這是一樁好親事,開始後悔先前沒找楊夫人要信物。
若有信物,這樁好事就成了一半!
“可楊豐瑞不學無術,隻是楊家的嫡次子,他頭頂還有個文武雙全的哥哥,楊閣老會因為這個小兒子與咱們家結盟嗎?”
“何況,楊閣老還有年便要緻仕,年眨眼即過,怕是幫不到咱們什麼。”
宗雲裳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話裡話外都是對這樁婚事的不看好。
齊王妃狐疑道:“你不願意?”
宗雲裳當然不敢說她不願意,便尋了個借口,傲然道:“齊王府隻有我一個郡主,女兒要擇婿,當然要擇最好的,柔弱不然,反倒讓外人看了笑話!”
齊王妃擰眉:“可這已經是眼下能接觸到的最好的選擇”
因上次太安王府之故,京城衆多勳貴之府,在為嫡長子擇妻時,都不約而同地掠過齊王府。
若不是楊豐瑞是嫡次子,不需光耀門楣,他的妻子也不是宗族大婦,楊夫人隻怕沒這麼快松口。
需知,越是高門大戶,于婚嫁一事就越謹慎。
齊王妃眼中露出猶豫之色,見她如此,宗雲裳乘勝追擊:“母妃,依我看,不若再等一兩年,反正,像咱們這樣的人家,女兒在家多留幾年也使得。”
“胡話。”齊王妃闆着臉,沒好氣道:“你都二十二了,再留兩年留到二十四去?到時候,咱們王府怕是要成為滿京城的笑話。”
再疼愛女兒的人家,将孩子留到二十二歲便差不多到極限了。
再留下去,旁人就會以為這姑娘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宗雲裳正想撒嬌賣乖,可胃中忽然翻騰,她一個沒忍住,俯到一旁幹嘔幾聲。
齊王妃被吓了一跳,忙倒了杯水遞過去:“女兒,你這是怎麼了?”
宗雲裳接過水,飲了一口就又想吐,緩了會兒才勉強笑笑。
“許是前兩日秋遊時,不小心中了秋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