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濤肅然應下。
他不是栖岩寺的僧侶,出門時無人阻攔。
黑暗中,他剛翻身上馬,就被一股巨力拉下,下一秒徹底失去意識。
月上柳梢,三更半夜。
無海小心打開房門,鬼鬼祟祟往外逃。
不逃不行。
趙松和明擺着要将所有責任推到他一人身上,而他又因顧及權貴不能實話實說。
屆時,若栖岩寺被徹查,一頂招搖撞騙,草菅人命的帽子扣下來,他不僅會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還極有可能白白送命!
都怪趙松和,事前不與他說清楚那棠氏與上國寺關系頗為和諧,早知如此,他又何苦趟這一趟渾水?
也罷,事不可為便不為。
他背着一個極大的包裹,包内盡數是他這些年來所斂之财,有了這些東西,他重新找城池盤踞東山再起!
栖岩寺後門處空無一人,自由近在咫尺。
無海面上不可自控的浮現笑容,可在推開門的瞬間,笑容僵在他臉上。
“師兄要去往何處?”
一身灰色僧袍的無涯安靜站在月色下。
無涯身後,是數名手持長棍的僧人。
他們算準他會趁夜潛逃,早早便埋伏在此!
無海差點咬碎一口銀牙:“你當真不願給我留條活路?”
無涯歎氣:“早前我曾提醒過師兄,常走夜路,總會遇見鬼,但師兄對我的提醒置若罔聞,隻要給銀子,無論什麼事,你什麼都願做。”
“師兄,你有今日之結局,怪不了旁人。”
無海憤恨不平:“得的銀子我全一個人用了嗎?寺内的菩薩金身,寺外的人情打點,哪樣不需要銀子!”
“師兄這話對我說無用。”無涯提點道:“師兄與其逃跑,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減輕自己的罪行,例如,檢舉揭發,以功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