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的傷經過一夜,已從深紅變為青紫,看起來尤為可怖。
他還沉寂在‘孝子’的戲份中。
上首的聞人韫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看他時的臉色溫和了幾分。
他昨日破釜沉舟,一步一叩首,到底為他挽回了孝順名聲。
棠鯉收回視線:“是嗎?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與人合謀,想要害我性命。”
無海大喊冤枉:“小僧與施主無冤無仇,怎會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棠鯉一臉平靜:“世上無仇無怨者甚多,可各種慘劇仍層出不窮,你說你是學藝不精,但我不信。”
無海哀歎:“施主不信,小僧亦不知該如何自證。”
棠鯉朝聞人韫拱手。
“大人,無海不知該如何自證,民女倒是有一辦法,今日則因大師在栖岩寺宣講佛法,必定有許多百姓聞風前來,隻需在寺前貼出一則告示,那些受無海欺騙的百姓便能前來指證。”
聞人韫捋了捋胡子,點頭:“就依照你說的去做,但即便無人指正,無海動用私刑,依舊逃不了律法責難。”
無海向投去求救的眼神。
但趙松和仿若毫無察覺。
無海徹底死了心。
就在聞人韫準備叫人出去張貼告示時,一身素袍的無涯從外走進。
他将手裡的紙冊呈上去。
“大人,不必費功夫了,此本賬冊裡記載了這些年來無海師兄所行法事,其中有二十三戶人家,在行完法事後的半月内出過人命。”
“死亡原因,皆是因傷口感染。”
“無涯?!”
無海憤怒嚎叫,無涯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