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豎起耳朵聽了聽,故作沉穩地咳嗽兩聲。
直到王茴走近,才緩緩開口問:“娘子,事情成了?”
“當然。”王茴将契約輕拍進王掌櫃懷中,扭身坐下,徑自倒了杯水,好不得意:“有我出馬,一個頂倆。”
趁這個功夫,王掌櫃連忙将契約從頭看到尾,忍不住露出一個笑。
辦成了就好。
那些玉礦可都是錢,堆在礦洞裡落一日灰,就是虧一日的錢,他實在心痛。
王茴飲了口茶:“棠娘子本來隻想要一成利,是我堅持要分她兩成利潤。”
此話一出,王掌櫃心痛地捂着胸口。
一成利潤,一年便是幾千上萬兩的真金白銀。
見他這沒出息的樣,王茴翻了個白眼:“人家冒着得罪周國公府的風險與咱們合作,咱們也不能讓人家吃虧,雖說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可若無這人情在,人家或許不稀得接這樁生意呢。”
王掌櫃連連陪笑:“娘子說得很對。”
王茴撇嘴:“那你還這樣小家子氣?”
王掌櫃歎氣,小心翼翼地打量王茴的臉色:“我就是覺得,倘若動用太安王府的關系”
話未說完,就被王茴毫不猶豫地打斷。
“不成!太安王府看着繁花似錦,實則如烈火烹油,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稍微行差踏錯,便有人咬上去。”
“再說了,就我這遠的不能再遠的,出了五服的親戚關系,不到生死存亡時,萬萬不能輕易動用。”
“再多的情誼都是有數的,每動用一次,情誼就會被耗薄一分。”
“說得難聽些,姑祖母她老人家的年紀大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撒手人寰,她老人家一去,世子妃表姑可沒姑祖母好說話,咱們應當趁姑祖母健在時給世子妃表姑留點好印象。”
王掌櫃連連點頭。
他是個聽得進去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