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皇纏綿病榻,攝政王把控朝政的幾年間,三個皇子先後沾染天花,病重夭折,據太醫所查,是因皇子遺傳了父皇的天生羸弱。”
說到這裡,宗越塵語氣中到了幾分嘲諷。
棠鯉聽得心裡一緊,不自覺地想到各種陰謀詭計。
察覺棠鯉的緊張,宗越塵摸了摸她的臉,輕笑一聲。
“父皇病逝前一年,宣州内亂,太安王奉命平亂,最後卻死于宣州,朝廷給出的死因是溺亡,屍首運回京城時,已腐臭。”
“外祖母不信,暗中命人開棺,拆骨驗屍,最後得知外祖父死于毒殺,同一年,孤的母妃孕八月,受驚難産,為了保孤性命,親自下令,生剖了她的腹。”
“孤生,她死。”
宗越塵說得平淡,棠鯉心髒卻忽地開始抽疼。
她從不相信‘意外’、‘巧合’。
尋常人家為了争奪那三瓜兩棗的家産,都少不得你害我我害你。
更别說皇室。
赢家能得到整個天下。
在這看似平和的外表下,不知藏着多少污糟。
難怪太安王妃恨了一輩子。
丈夫與女兒都死在重熙帝的算計中,誰能不恨?
“後來,父皇應是察覺‘引狼入室’,但那時他的身體徹底潰敗,隻來得及在臨死前頒下兩道聖旨,一命皇叔即位,二立孤為東宮,又為保孤性命,将兵權一分為三,将皇家數千死士留于孤。”
“父皇心腹握有其一,長駐在邊疆,永不回朝,太安王府同占其一,但永不得離開皇城。”
“剩下的則不得不交給皇叔,維持皇朝穩定。”
棠鯉抿了抿唇,臉色發白。
她大概能理解先皇的用意。
宗越塵就如人質一般。
若他死了,太安王府就能與邊疆聯手,颠覆皇朝。
重熙帝心有顧忌,便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