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想問,又怕觸及宗越塵的傷心事,習慣性地開始咬唇。
唇内的刺痛感忽輕忽重,宗越塵想忽視也不能。
他挑起棠鯉的下巴,迫她仰視他,淡聲問道:“在想什麼?”
“”
她都低着頭了,還能看出來?
肚子裡的蛔蟲都沒你能猜。
棠鯉腹诽兩句,而後眨了眨眼。
不待她開口,宗越塵就掐她臉頰:“不許糊弄孤。”
不痛,但有些難為情。
棠鯉瞪他一眼,膽大包天地掐了回去,在對方開始眯眼時,又笑得像是偷腥的貓,湊過去親了親掐的位置,以示安撫。
自從知道對方有點真心後,她變得越來越大膽,一步步試探他的底線。
可宗越塵從未真正生氣,且與她計較過。
果然。
這一次也不出意外。
宗越塵隻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棠鯉提前求免死金牌:“殿下,我問了你不能生氣。”
宗越塵眉梢微挑,允了:“可。”
棠鯉便靠在他胸膛,斟酌着用詞:“老王妃臨終前,我聽見她說了一句話,我告訴聞人大人——‘别忘了你爹和妹妹的仇’”
到底是關乎宗越塵的生母,棠鯉不得不小心謹慎,她眨巴着眼,有一下沒一下地卷着宗越塵的頭發。
“我能知道是什麼仇嗎?”
宗越塵語氣平淡。
“孤的父皇有十個後妃,但因其自小身體羸弱,子嗣緣淺,終其一生,也隻有過四個後嗣。”
“後來,父皇病重,無法教導皇嗣長大,深怕江山後繼無人,便封其胞弟為攝政王,與其共住勤政殿。”
“在父皇纏綿病榻,攝政王把控朝政的幾年間,三個皇子先後沾染天花,病重夭折,據太醫所查,是因皇子遺傳了父皇的天生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