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鯉轉身進浴房泡湯。
今夜是畫竹陪棠鯉進宮,留守在宅中的蓮衣雖不知發生了什麼,卻很是心疼,便留在浴房在一旁按揉棠鯉的頭部。
今夜信息太多,讓棠鯉頭腦止不住發漲,她閉着眼,開始複盤宮宴中發生的所有事。
一邊想着帝後實在太可惡,一邊又想宗越塵知不知道賜婚的消息,他知道後會怎樣想?
即便,從一開始,他就許諾過她名正言順。
可自己求的與别人硬塞的到底不一樣。
想來想去,被按得昏昏欲睡的棠鯉未曾注意,蓮衣的動作停了,浴房的門開了又關。
直至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後,浴池中的水忽然上浮,熟悉的龍延香竄入鼻尖,她被攬着腰摟過去,棠鯉才慢半拍地緩緩睜眼。
見到宗越塵後,棠鯉腦中的睡意飛快消散,她主動環着宗越塵的脖頸,替他抱不平:“陛下與皇後實在太過分了!”
宗越塵撫她的動作稍稍一頓:“賜婚你我,你不高興?”
他言語間帶了些微不可見的危險。
棠鯉本能地趨吉避兇:“不,很高興。”
宗越塵繼續輕撫,挑弄。
他語氣不急不緩的:“那你為何說他們過分?”
棠鯉不喜自貶,但某些東西,她又不得不承認。
可很顯然,宗越塵極其滿意這樁賜婚。
或許,賜婚聖旨還有他一份功勞。
否則,他怎會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
腦子終于轉過彎的棠鯉心中劃過一道暖流,低聲嘟嚷:“我是替殿下委屈,殿下這些年,太不易了。”
說着,她眼中便不自覺帶上憐惜。
她在心疼他。
心疼是專屬于弱者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