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塵唇邊帶着一抹笑,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棠鯉的長發。
“你想怎麼做?”
棠鯉想了想,實話實說。
“如果則因大師能自裁,再留下‘心中有愧’的字條就好了,如此一來,有心人肯定能聯想到巫蠱一事上,别的不說,至少能為殿下多争取幾日時間。”
“若是可以,再順便陷害一下齊王府,效果更好。”
宗越塵眸中笑意更甚:“不錯的主意。”
“就如此做吧。”
他語調輕輕,随口一說,卻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仿佛塵埃落定般。
棠鯉忍不住仰頭看他。
兩人視線在半空交彙,宗越塵摸了摸她的臉,眼中少有地劃過一道憐愛:“在想什麼?”
棠鯉眼巴巴地問:“我能去見則因大師最後一面嗎?”
宗越塵語氣淡淡:“見他做什麼?”
棠鯉一臉認真:“讓他死個明白,好叫他知道,主意是我想的。”
“那就去吧。”
宗越塵被逗笑了,擡手将棠鯉鬓邊的發絲勾到耳後,指尖輕輕觸碰她的臉,帶着說不出的纏眷。
“孤會讓人安排。”
得到滿意的答複,棠鯉瞬間高興起來,臉頰蹭了蹭宗越塵的指尖,算是投桃報李。
他讓他她高興,她便也哄哄他。
她知道該怎麼哄他。
見狀,宗越塵臉上的笑意漸深,卻說起了另一件事:“送走則因之後,孤讓人送你離開京城。”
他語氣平淡,漫不經心一般。
棠鯉聽不出這話是不是試探。
在宗越塵有心不想讓她瞧出什麼時,她瞪圓了眼睛也看不出什麼來。
棠鯉想了想,選擇順從自己的心意:“殿下,我不是那種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人。”
說着,她的語氣逐漸變得理直氣壯,又帶着幾分語焉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