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對她的感情,已如此深了嗎?
宗越塵眸光微動,似有不滿:“可是阿鯉,比起你心悅孤,孤更心悅你,但孤從未在你身上感受到如孤一般濃烈的情感,這樣對孤不公平。”
棠鯉:“”
所以,他在怪她不夠愛?
棠鯉思索片刻,而後閉了閉眼,再睜眼時,選擇坦誠。
“因為殿下與我的差距太大,因為人心易變,因為我沒有足夠的信心經營我們之間的感情。”
“若我付出所有,可未來某一日殿下忽然變了心,于我而言便是毀滅性的打擊,我雖不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但或許會走向偏激,至此不再相信所謂的真情。”
“是以,在這段情感中,我需要‘留有餘地’。”
宗越塵恨的就是她‘留有餘地’。
自與突破最後一步,他偶爾能感受到棠鯉的忽遠忽近。
一開始,他以為是錯覺。
可後來,哪怕在二人最親密時,他亦能時常感受到她的遊離。
思及此,宗越塵不由得想将某位姓趙的畜生挫骨揚灰。
若不是他深負阿鯉,阿鯉又怎會如此待他?
“說起來,我‘留有餘地’,殿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等宗越塵皺眉或反駁,棠鯉又點了點他脖頸的傷處。
“殿下總覺得我不夠坦誠,可殿下就夠坦誠了嗎?要知道,這個東西,殿下自始至終未曾解釋過。”
“還是說,殿下與旁人一樣,認為我身份低微,不配過問殿下的事?若是如此,殿下如此輕看我,為何還要求我毫無保留?”
“一個完全不如殿下的人,卻對殿下交付真心,這難道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折辱?”
提及最大的秘密,屹然不動的宗越塵面容逐漸緊繃。
見他如此,棠鯉抿了抿唇,失落地要退出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