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塵語氣平靜:“誰敢糊弄你,朕殺他滿門。”
棠鯉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濫殺無辜呀。
誰糊弄她就殺誰呗,殺人滿門,過了,太過了。
又過了一年,棠鯉的事業遍地開花,于海外尋到心心念念的高産量糧種不說,還成功開辟出了一條商業航線。
唯一的遺憾是,她不能親自去走一遭。
這一日夜中,窗外忽然傳來雷鳴之聲,棠鯉于夢中被驚醒,回想夢中畫面,她臉上的血色盡褪,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
不是害怕,是心疼。
察覺懷中人在顫抖,宗越塵迅速睜眼,本能地摸了摸棠鯉的額頭,确認她沒起熱,又摸到她臉上的濕潤,立即揚聲吩咐。
“掌燈。”
守夜的宮女入殿,點燃蠟燭。
而後退出殿内,關上殿門。
棠鯉壓下心中的疼意:“陛下,我做了個夢。”
宗越塵‘嗯’了聲,将人平放在自己身上,輕拍棠鯉的背部,慢慢撫平她心中的驚懼:“做了什麼噩夢?”
棠鯉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麼說。
她夢見十年後的事。
她死了。
趙元婕與她長得一模一樣。
宗越塵愛屋及烏,将趙元婕接入皇宮封為公主,可趙元婕卻不知好歹,記恨多年被困江州之苦,在她忌日那天将宗越塵毒殺。
這隻是個夢。
又好像不止是夢。
哪怕醒來,棠鯉還能想起夢中宗越塵倒在她的冰棺前吐血而亡時,那股錐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