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走進病房,看了眼床位上的名字,拿出手中一份報告看了兩眼才說,“溫瑾,一年前就診,患有社交焦慮障礙,這是你的家屬?”
他指的自然是蕭段铖。
溫瑾恍惚間回神,搖了搖頭。
“不是家屬?”醫生皺了皺眉。
再看了眼護士還在幫她包紮傷口,嘴裡卻還喋喋不休,她說:“真要是嫁了這樣的人,以後還要受多少傷啊,這是家暴啊姐妹,還沒結婚吧?”
“趕緊報警啊,找男人不一定要長得帥,這人模狗樣的,誰知道是個暴力狂啊,趁早分了,你長這麼好看,找男人還不容易?”
“他不是我男朋友。”溫瑾虛弱道。
護士又要繼續說蕭段铖的壞話,結果這才剛到嘴,就噎了回去。
她沒臉看這位帥哥了
醫生看了眼護士,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去忙吧,這裡交給我。”
然後又對蕭段铖說:“麻煩您也出去,她患有這類症狀,病房裡最好隻剩下兩個人。”
蕭段铖沒說什麼,走出病房後深深看了眼護士。
“你的家人呢?”
醫生的聲音很溫柔,溫瑾緊張的心緒慢慢平複下來,但還是喉頭發緊,她不想說話。
他眉眼彎了彎,“不用緊張,現在病房裡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們之前見過,你還記得嗎?”
溫瑾搖頭。
“能和我說說嗎?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醫生說話很慢,目光也并沒有直視着溫瑾,這能讓溫瑾的心理得到舒緩。
他就像是唠家常一樣,卻又句句帶着關心。
溫瑾還是沒說話,并且她的身體又開始控制不住地發顫。
醫生隻好收起手中的文件夾,緩緩起身,溫聲道:“好好休息,傷口不要碰水,需要我再幫你配點藥嗎?”
溫瑾搖頭。
醫生:“之前的藥還在吃嗎?”
溫瑾不答。
醫生無奈歎了口氣,在關上病房門前最後說了一句:“有事一定要按鈴。”
直到耳邊的腳步聲漸遠,溫瑾才緩緩擡起頭來,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闆。
一般醫院病房裡是沒有監控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溫瑾特殊,她所在的病房是兩人室,靠窗的位置上面就擺着一個顯眼的監控。
在黑暗中,一閃一閃着微弱的紅光。
溫瑾躺在床上,被單并沒有被換掉,上面的血迹已經幹涸,在黑暗中并不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