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在小小的煙灰缸裡徹底冷卻。
阿木擡起眼,對上許今那雙寫滿複雜情緒的眸子。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怎麼?同情我?”
許今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她的視線從煙灰缸上移開,望向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問道:“沙漠開花是什麼?”
阿木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更沒想到她會記住。
他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種近乎平淡的語氣說:“疆城戈壁的落日。太陽落下去的時候,霞光會把整個沙漠染成一片燃燒的花海。”他頓了頓,補充道,“不算什麼稀奇的東西,誰都能去看。”
說完,他那雙銳利的眼睛重新落在許今身上,仿佛能看穿她心底那點剛剛萌芽的情愫。
“别在我身上浪費你的關注。”他的聲音冷了下來,“好好珍惜身邊的人。”
“誰誰關注你了!”許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有些别扭地反駁了一句,然後轉身快步離開了酒吧,背影帶着幾分狼狽。
回去的路上,夜風吹不散她臉上的熱度,也吹不散腦海裡盤旋的那句話。
沙漠花開。
這個詞像一顆奇異的種子,在她心中悄然落下,滋生出一種莫名的向往。
一周後,陳渝的傷勢恢複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陸恩儀和商執聿一早就來到醫院,幫他辦好了手續。
可左等右等,本該一起來的許今卻遲遲沒有出現。
陸恩儀皺眉,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聽筒裡傳來的卻是冰冷的關機提示音。
“許今怎麼還沒來?電話也關機了。”陳渝臉上滿是焦急,“她會不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