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處,殘留着幹涸的、處理得十分粗糙的膠水痕迹。
很明顯,是被人失手摔碎後,又被人拙劣地試圖拼接複原過。
這個航天模型,是她三年前作為主工程師,成功完成第一個大項目後,院裡頒發的紀念品,是她所有驕傲與心血的見證。
現在,就這麼被人輕慢地毀掉了。
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從陸恩儀的心底直沖上來。
她拿出手機,甚至沒有片刻的猶豫,直接撥通了商執聿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可那端傳來的,卻是一個嬌柔的女聲。
“喂,恩儀嗎?”
接電話的是安煙。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安煙便輕快地解釋道:“執聿正在給我洗車厘子呢,不方便接電話。”
“那他什麼時候好”陸恩儀有些反胃。
“應該快了吧。”安煙仿佛沒有察覺到她聲音裡的冰冷,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對了,恩儀,前幾天我跟執聿哥去雲水灣這邊參觀來着,真漂亮。可惜你不在,沒能見到你呢。”
陸恩儀打電話本來是想質問商執聿為什麼帶陌生人回家還随意動她東西的。
但聽着安煙這樣說,她隻覺得好笑。
人的心她都守不住了。
他會帶安煙侵入她專屬的空間。
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