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廣廷忍不住開口:“閣領大人,小妹她命苦啊!在娘胎裡就虧了胎氣,早産出生,當時連穩婆都說怕是活不成了。”
“父親遍請名醫,都說小妹恐難活過滿月,也是老天垂憐,小妹才得以長大成人,隻是這身子骨唉!”
他重重歎了口氣,後面的話化作一聲無言的歎息。
裴昭聽着盧廣廷的叙述,看着盧清漪那副風一吹就倒的模樣,心頭也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澀和憐憫。
她定了定神,将話題拉回案件本身:“既然清漪姑娘甚少出門,她與趙明強又是如何相識的呢?”
盧廣廷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複雜和無奈,“說起這個那日父親突然帶了趙明強回來,徑直就進了小妹的院子。”
“我們當時都懵了,父親指着趙明強,就說要小妹與他擇吉日成婚,可事前我們竟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着一絲壓抑的憤怒和不解:“我們都不清楚這趙明強是從哪來的,怎麼就突然被父親帶了回來,還要與小妹成婚?”
“後來我心中不安,暗中仔細打探了一番,才勉強知曉了一些皮毛。”
盧廣廷的聲音壓低了些:“這趙明強,原是匠作司的一名工匠,五年前不知是犯了什麼大錯,被趕出了匠作司,一直落魄潦倒。”
“可就在父親将他帶回府的第二天,他竟然又回了匠作司,而且還坐上了個小小的官職!”
裴昭敏銳地捕捉到其中的關鍵:“你的意思是趙明強與盧員外做了某種交易,以此換取了重回匠作司的機會?”
盧廣廷與雲氏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閃過一絲尴尬和難堪。
盧廣廷苦笑一聲,聲音帶着幾分謹慎:“蕭夫人話可不能這麼說。”
“那趙明強是上門提親的,父親準許了他與小妹的婚事,念着有了家人這層關系,父親才以員外郎的身份,舉薦他重回匠作司任職。”
“這也算人之常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