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沒有絲毫猶豫,她猛地彎腰,從腳邊那個破舊的工具袋裡,再次抽出一把同樣沉重的鐵錘。
“都給我死——!”
秦晚發出一聲尖嘯,腳下猛地一蹬,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朝着流銀猛撲過去。
手中的鐵錘高高掄起,帶着撕裂空氣的呼嘯,朝着流銀的頭顱狠狠砸下。
流銀神色淡然,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他右手手腕一翻,那柄展開的折扇被他橫過來擋在身前。
“當——!!!”
一聲比剛才更加刺耳、更加震撼的撞擊聲在石室内轟然炸響。
瞬間火星四濺。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隻見那柄看似輕薄的折扇,竟然穩穩地架住了她全力砸下的鐵錘。
扇骨紋絲不動,扇面甚至沒有一絲凹陷。
那柄折扇竟然是金屬的。
石台邊。
蕭崎左手攬住了裴昭的腰身,将她整個人緊緊護在懷中。
直到此刻,感受到懷中人溫熱的體溫和微微顫抖的身體,蕭崎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才如同巨石落地。
他低頭,看着裴昭蒼白如紙的臉頰,看着她眼角未幹的淚痕,看着她因恐懼和劫後餘生,而劇烈起伏的胸口
一股難以言喻的後怕,瞬間纏繞住他的心髒,狠狠收緊。
幸好終于趕上了。
他從未想過,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死了會怎樣。
在破門而入之前,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她不能出事。
絕不可以!
裴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以此來平息剛才瀕臨崩潰的情緒。
心髒還在狂跳,四肢百骸的麻痹感尚未完全褪去,但身體被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懷抱緊緊包裹着,那股令人窒息的安全感讓她幾乎虛脫。